60秒速览2024年一季度经济“成绩单”

[14]张栻说：人与物均禀乎天而具太极者也。

它需要物理载体（包括视觉或听觉符号），但不能归结为物体。如果不是考虑文也可能通过声音来表达，那文与字的关系几乎是不可分离的。

禅师克嗣良裘，精勤此艺，常居永欣寺阁上临书，所退笔头，置之于大竹簏，簏受一石余，而五簏皆满。这就告诉我们，这些衍生品的价值不是由其物理意义（包括材质或度量的样态）决定的，而是文化塑造出来的观念。是否具备创造性包括原创或独创，才是艺术价值的首要原则。书法的特殊性，使其在现代印刷技术出现之前，难以靠大批量印制来普及。（见张彦远辑录，第88页）传闻虽有差别，但随葬昭陵则是共同的说法。

五、遗产毫无疑问，《兰亭序》连同整个汉字书法传统，在现代是式微了。（《柳宗元集》，第729页）其感慨便是源于对序文崇山峻岭，茂林修竹清流激湍等描述的怀想。从多个数字并用，到清华简《筮法》用六个数字，再到《周易》只用四个数字爻，揲蓍方法反而是在一定程度上越来越简化的。

在中国的巫史传统中，卜筮是极为重要的方面，而《周易》正是对先秦卜筮传统的系统总结和提升。因而，孔子不会完全否定卜筮以定吉凶的功能，只是不会满足于仅仅占卜吉凶，因为仅靠占卜并不能确定吉凶，更要在变化莫测的天命与人事中决定去取。在古希腊与罗马，占卜活动非常盛行，特别是鸟占与脏卜，被非常频繁地使用。先郑以为：征谓征伐人也，象谓灾变云物……与谓予人物也，谋谓谋议也，果谓事成与不也，至谓至不也，雨谓雨不也，瘳谓疾瘳不也。

只有从这个前提出发，我们才能理解孔子与史巫之徒的巨大差异，也才会明白，所谓知几，并不是穷尽命运的所有变化，所谓知变化之道者，其知神之所为，也并不是让人追索鬼神那阴阳不测的变化，要不然孔子就不会是有德而无位的结局了。但莫敖并无如此信心，斗廉对他说这八个字，目的是让他打消疑虑，树立信心。

该如何理解这些卜筮？我们回到《曲礼》的原文：卜筮者，先圣王之所以使民信时日、敬鬼神、畏法令也，所以使民决嫌疑、定犹与也。孔子年轻时，应该和子贡一样，对卜筮之术是很不屑的。但这种命运似乎只是对人而言是随机的，对神而言却是确定的。有地道焉，不可以水、火、金、木、土尽称也，故律之以柔刚。

在更代表西塞罗本人意见的第二卷，反驳者指出：只有对于无法依靠技艺或智慧预见的，才可能靠占卜预见那些随机之事。打消疑虑虽同，理由却不一样。归根结底，作为礼的卜筮，是要培养起人们的专注诚敬之心。占卜之所谓稽疑，其目的便是不疑，即在无法以理性推断、果决信心与道德信念获得不疑的情况下，通过卜筮达到不疑。

因而，知几所要求的，并非人所不可能掌握的绝对客观知识，而是对天道的模拟与推测。史巫之筮，向之而未也，恃之而非也。

于是，奥古斯丁将俄狄浦斯和约伯对毫无来由之命运的追问，转化成对恶之来源的思考。但若真是如此，孔子与史巫之徒又有什么区别呢？从性命论的角度看，并没有性命之外的什么存在来决定善恶与德行，性命乃是最初的出发点，因而生活的幸福展开本身就是值得追求的，而不会有希腊人德性与命运之间永远不可和解的那种悲剧精神。

早年奥古斯丁曾沉迷于占星术，但在皈依基督教后，他却不遗余力地批判占星术对命运的窥探，指出：有人所谓的‘命运，不是决定人们的受孕、出生、开端的星星的构成，而是所有的关系和一系列因果链，这个因果链使得一切是其所是。卜筮面对的是命运，这是一个极为根本的哲学和宗教问题。结论：卜筮的性命论意义马王堆帛书的《要》篇记载了孔子老而喜《易》的情况：居则在席，行则在橐。卜筮的发展趋势，未必是越来越复杂。 《易》本卜筮之书，为什么成为中国形而上学最核心的文本和源头？这是理解中国哲学传统一个非常根本的问题。文王仁，不得其志，以成其虑。

李零先生又说：占卜的复杂化，主要是配物配数的复杂化，几率分配的复杂化，基本原理并不复杂，主要是一个‘猜字。因而，我们就知道，所谓命运就是事物的永恒原因，包括过去的、现在的和将来之事的原因，这并非无知的说法，而是科学的。

但在犹豫不决时获得信心和选择的指引，则是更加可能的，而这也正是决嫌疑，定犹豫更加侧重的层面，也是《易传》思想的方向所在。反之，如果确定是错的，也不必疑虑，即使有再大的好处也不能做，行一不义，杀一不辜，而得天下，皆不为也。

君子见几而作，不俟终日。（《论占卜》，I.52[118]）他随后解释说，占卜的核心原则有三个来源：神、命运、自然。

君子上交不谄，下交不渎，其知几乎。但如果你否认偶然性的存在，认为现在和未来的所有事情都是永恒确定、不可避免的，那么你就必须改变你对占卜的定义，因为你说，它就是对随机发生之事的前知。《曲礼》之则必践（善）之与《荀子》之以文之也，都是在解释这样做的意义。这正是主要针对此类卜筮的解释。

休谟、伏尔泰、康德纷纷放弃了莱布尼茨式的文明理想，更审慎地思考世界的因果链条与人类的命运，从而推动了主体性哲学的进一步发展。在此书的第一卷，占卜支持者将占卜定义为对随机发生之事的前知（《论占卜》，I.5[9]）。

虽然在民间仍然顽强存在的占卜风潮无法得到主流思想的接纳，但对命运的焦虑仍然是人类思想的永恒问题，主体性哲学与新教的兴起，都将这一焦虑推向极端尖锐的程度。因为如果他知道，此事就是必然会发生的。

韦伯说，对命运不公的焦虑，是所有拯救性宗教产生的根源。在这类例行事务中，所犹豫和疑虑的并不是做还是不做，而是在什么时候、在哪里做最合适，卜筮是为了选择一个最恰到好处的做法，也使所做之大事显得更严肃神圣。

以卜筮获得概率性不疑，即李零先生所谓撞大运式的猜，较理性推断困难得多，甚至根本不可能，除非我们真的相信卜筮结果是天神对未来之事的确定预言。经过从龟卜到筮占的长期演变，卜筮之学已经形成了叩问命运的体系，但卜筮体系本身还不足以构成形而上学。包山楚简中保存了一个占卜案例的详细记录，李零先生对它做了非常精彩的研究，对于我们理解古人的占卜实践有很大帮助。《系辞》一方面讲盛德大业易简之德配至善积善之家必有余庆，另一方面又讲自天佑之，吉无不利乐天知命故不忧系辞焉以断其吉凶，用意也是相同的。

仅凭卜筮之术，当然不足以构成形而上的思考。为坚定信心而打消疑虑，可称为决断性不疑，莫敖、李世民是也。

如果反过来，这些事可以前知，因为它们是由命运所确定的，还是没有占卜这回事，因为按照你的定义，占卜针对的就是‘偶然发生之事（《论占卜》，II.10[25]）。《周易》这部卜筮之书成为性命论形而上学的无尽源泉，就是因为，命运与德性之间的丰富张力，为性命论传统中不同倾向的哲学思考都提供了足够广阔的可能性，因而也使易学各流派得以充分展开。

夫子何以老而好之乎？子贡的质疑，无疑触及了宗教性的天命与人文性的道德之间的张力。莱布尼茨否认上帝的正义与人的正义有质的不同，认为其间只有量的差异。